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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倩雯谈法庭口译工作

编者点评:梁倩雯(Ester Leung)博士是香港浸会大学翻译学研究中心副教授,她出生和成长在香港,先后在英国杜伦大学和兰卡斯特大学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。梁博士是美国国家司法口笔译工作者协会会员,在法庭口译方面有多年的实践经验和研究心得。在这篇经验谈中,梁倩雯博士结合自己从事法庭口译的典型案例,为我们生动展现了一个充满刺激又不失惊险的精彩世界。她所提出的许多问题,诸如译员中立性、道德操守、话语权力、表达质量等,都值得口译学习者认真思考。

生于华洋杂处的香港,自小与翻译结下不解之缘。在英求学期间更因生活拮据而当上了社区口译员,但也因为写博士论文的压力,尽量选择与论文相关的工作,例如法庭口译、社会福利审议庭、移民事务审议庭等。尤喜爱法庭口译工作,因工时最高,而且每次案件都不一样,每次都感觉刺激,惊险万分。

法庭口译与其他场合的口译有很大分别。法庭里有清楚的法律条文、程序规范着每个人的发言方式和机会。法庭口译员处于法官、律师、论辩双方的夹缝间,除了需留心法庭的议事规则,也要注意双方律师的每字每句,因为个中玄虚可能是律师苦心经营要制造的结果。曾经在一次审理中,疑犯说:“我将包白粉放咗落我个裤袋。”(编者注:粤语,意为“我把一包白粉放进我的裤袋里了。”)当时法庭里几乎每个人都清楚疑犯所指的“白粉”就是heroin,因为当时被告被控的罪名是“疑藏有违禁毒品海洛因”。我当时也便直截了当地把他的句子译成:“I put the pack of heroin in the pocket of trousers.” 辩方律师立即提出反对说:“白粉的字面意思是white powder”,指斥我当时是译错了辩方的话。幸好当庭的法官是个明理人,所以便引导法庭把白粉“white powder”理解为“heroin”,但口译员可把它译作“white powder”。当时那位辩方律师想藉口译员的存在而节外生枝,以争取更多时间去思考回复,亦趁机借故给辩方一个教训,要小心说话。其实要是我真的把白粉译成“white powder”,亦同样会引起控方的不满和问题,因此无论如何都会给辩方带来一个抗辩机会和额外时间。这是法庭口译的难处:如何处理这些专有名词、暗号呢?有些时候更可算是口译员的委屈。

又有一次在英国法庭的审理中,落败的申诉人指斥我:“同样是中国人,为何不替我说‘好话’?”但法庭口译中一项很重要的守则就是不能偏帮任何一方,不将发言人的话语作出任何改动,所以当时我没有多想应如何替这名中国侨胞修饰言论。到最后他是败诉了,原因是理据不足,也不是因为他的表达有问题,但他仍是怒不可遏,一只厚底皮鞋就这样朝我扔了过来,我还被他问候了家人几句。所以法庭口译员该对谁尽忠、向谁怜呢?有时难为的不单是因为法庭规则繁多,律师们的用词难懂,更多时候是当事人不明游戏规则,一派长篇阔论,兜兜转转但又欠缺逻辑,拐了一圈又一圈,口译员唯有跟着语无伦次。明理的法官会理解,遇着些不明事理的法官,还以为口译员力有不逮未能翻译清楚。
但话说回来,当法庭口译的确可以接触很多不同的人和事,这些人和事在一般小市民生活里是很少可以接触到和理解的。法庭里光怪陆离,见怪不怪,真的可以说是在我人生历练的过程中增加了不少见闻,也为我家人带来了不少的“问候”和“祝福”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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